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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Q:瘞鶴銘、石門銘、石門頌、禮器碑、乙瑛碑、張遷碑,筆法特徵+美學風格

瘞鶴銘(大字之祖)  

  《瘞鶴銘》原刻在江蘇鎮江焦山西麓崖石上,宋時被雷擊崩落長江,石碎為五。清康熙五十二年(1713年)由陳鵬年募工移置山上,後砌入定慧寺壁間。今殘石尚存,陳列在寶墨軒碑廊大院的碑亭中。正書,文左行,共計88字,較出水時又損數字。

  前人對其時代和作者辯說紛紜。宋蘇舜欽詩云:「山陰不見換鵝經,京口親傳瘞鶴銘。」認為是東晉王羲之所書,也有人說是唐人顧況書,還有人以為是唐代王遠書。宋著名金石家黃伯思考為梁陶弘景書,明都穆《金薤琳琅》,清顧炎武《金石文字記》等多從黃說。

  《瘞鶴銘》書法藝術為南朝風格,是隸書向楷書過渡時的代表作,所以在圓筆中,也有方筆的痕跡,歷代評價甚高。《瘞鶴銘》純以圓筆藏鋒運行,故而筋力內蘊而不外顯,筆道渾厚而充藏,結字由中宮向外做輻射狀,顯得寬博舒展、舒放寬綽、中緊外鬆、貌離神合,如仙鶴起舞,姿態端方,飄然欲仙。筆勢富於騫舉意趣。字體大,錯落疏宕,均以崖勢而定,就石作字,字隨石形凸凹而轉(如其中「勢」字下半的「力」字特別明顯),與碑刻迥然不同,飛舞回旋如鶴翅高翔。筆勢飛動,瀟灑自然,風格奇逸高古,兼有篆、隸、行的筆致和意趣,為歷代書法家所重視。

  字體厚重高古,蕭疏淡遠。原文就崖書石,故其行之疏密、字之多寡、大小俱不雷同,參差錯落而有奇趣。字裡行間流露出濃厚的六朝氣息。歷代文人書家對此讚譽甚多。宋黃庭堅以為「大字無過《瘞鶴銘》」,將《瘞鶴銘》推為「大字之祖」。黃伯思云:「蕭遠淡雅,若其為人。」宋曹士冕云:「焦山《瘞鶴銘》筆法之妙,為書家冠冕。」《瘞鶴銘》的書法對後世影響很大,為隋唐以來楷書的風範。練習《瘞鶴銘》,不但可以使筆力內功得到強化,更可避免學習時容易產生拘蹇之弊,所以清楊守敬在《平碑記》中說:「山谷一生得力於此,然有其格無其韻,蓋山谷腕弱,用力書之,不能無血氣之勇也。」依黃山谷之功尚且如此,故而書此碑需要有些大氣鼓盪、力掃千軍的氣勢。

  此拓本為故宮博物院所藏宋拓仰石本,落水前精拓本,共三十餘字。潘寧題簽,王文治、潘寧、鐵保等跋。有「游似」印,費兆錕、崇思私印,鐵保私印。石賓、師吾齋珍藏等印23方。此銘宋陳思《寶刻叢編》、趙明誠《金石錄》,明都穆《金薤琳琅》等書均有著錄。明王世貞說:「此銘古拙奇峭,雄偉飛逸,固書家之雄。而結體間涉踈心慢,若手不隨者,恐右軍不得爾。」

石門銘(飛逸渾穆之宗)

  北魏摩崖碑,王遠書。原石在陝西褒城縣。此銘書法飛動疏宕,出自《石門頌》,《西狹頌》等碑。有拓本及石印本。刻於北魏宣武帝永平二年(西元五零九),是當時秦、梁二州刺史羊祉、左校令賈三德再度開通關中至四川的褒斜棧道,為紀念而立的。

  《石門銘》亦可謂以篆筆作正書,用筆輕逸,不事雕飾;結體上中宮上提,以斜作勢,字體翼然飛動。銘文隨磨崖石勢書寫,不拘行格,字劃筆勢甚長,用筆剛柔相濟,操縱自如,極盡字勢之美。清王瓘說:「魏書體多尚方整,即《鄭文公碑》於綿密中亦露鋒稜,獨是銘運用超妙,如天馬行空,王遠亦當時之巨手哉!」

  《石門銘》共二十八行,每行二十二字,十分壯觀的嵌在崖上,文末有「王遠書」款署。王遠正史上並沒有記載,清代書家康有為推之為南北朝碑十大書家,善用圓筆,所書此銘極受書家推祟,康有為以臨此銘而擅書名。他在《廣藝舟雙楫》將其與《爨龍顏》、《靈陰碑陰》同列為「神品」,稱:「《石門銘》飛逸奇渾,分行疏宕,翩翩欲仙,若瑤島散仙,驂鸞跨鶴。」、「《石門銘》為飛逸渾穆之宗,《鄭文公》,《瘞鶴銘》輔之。」

  畢沅《關中金石記》云:「遠(王遠)無書名而碑字超逸可愛。又自歐趙以來不著錄尤可寶貴也。」

  現代鍾明善先生於《中國書法簡史》中云:「《石門銘》正則端嚴,斜則奇崛;筆含篆隸,作真如草;疏處不離,密處不犯;疏宕不離,密處不犯;疏宕飄灑,率直自然。」

  要解讀這樣一件「神品」是困難的,如果僅從點畫結構和章法中去探求其藝術特色是遠遠不夠的。在《石門銘》中,不僅讀到對拓建石門的功臣熱情洋溢的謳歌,更展示了北方民族征服一切的英雄氣概。在興酣落筆之際,利刃鑿石之時,頓起倒海翻江之勢,故此,于右任為臨此書,感動得「夜夜淚溼枕」。

石門頌(奇險峭拔,雄放恣肆)

  《石門頌》,全稱《漢故司隸校尉楗為楊君頌》,是東漢時代最著名的摩崖刻石之一,刻於漢醒帝建和二年(148)。頌文是漢中太守王升為歌頌楊渙(字孟文)開通石門的功績而寫的,所以又稱為《楊孟文頌》。它是漢隸中別具一格的佳作,行筆是以篆筆作隸書,藏頭護尾,中鋒運筆,筆勢簡約縱逸而奔放,而且它的運筆結字縱橫舒展,為隸書之率意者,這是漢代刻石中比較少見的。

  《石門頌》是東漢碑刻群中的一枝奇葩,摩崖刻石中的佼佼者。碑高近丈,氣勢恢宏,字大盈盡,咄咄逼人,樸拙雄旨且又風神疏宕。高古蒼茫,恣肆雄放,介於碑、簡之間,用筆不事雕琢,天真質樸,自然率意,結體隨意,妙趣天成,兼之歲月風化所造成的侵蝕漫漶,表現出一種朦朦感,於雄渾樸茂之中,更增添了神秘的色彩,深為歷代金石寵愛。地勢險峻、施工的不便,雖為磨崖刻石,卻較少森嚴肅的廟堂氣象,而增加了跌宕野逸、自由誼放的山林情趣,使觀賞者感思到大自然之鬼斧神工,不由得砰然心動而意往神馳。在書法臨習中,是極難學的一種,非心胸曠達意境高遠者難得其真昧。

禮器碑

  《禮器碑》全稱為《漢魯相韓敕造孔廟禮器碑》,又稱《韓敕碑》。隸書,碑陽16行,行36字。碑陰3列,各17行。碑左側3列,各4行。碑右側4列,各4行。無碑額題字。東漢永壽二年(156)立,今存山東曲阜孔廟大成殿東廡,與《乙瑛碑》、《史晨碑》稱為「孔廟三碑」。

  此碑用筆變化多端,方中見圓,清勁朗見;結體平正中見險絕,疏蕩俊秀;線條粗細輕重分明,筆力強健,瘦硬如鐵。與這一時期厚重飽滿的隸書風格不同,《禮器碑》以瘦勁遒美見長。其線條瘦硬清勁,變化若神,凡波勢處都肥重誇張,與瘦削的筆劃形成強烈的對比,可以起到調節輕重,突出字勢的作用。其結體以平正為宗,又透過細微的變化來打破平板單調,凡左右結構的字,乍看平正,細看總有些許的錯落,楊守敬評之「寓奇險於平正,寓疏秀於嚴密」,這是《禮器碑》結字之難處,亦為其妙處。此碑通篇布局舒朗、整飭、典雅,體現著廟堂巨製特有的風貌。

  此碑在宋、明時尚默默無聞,到清代,凡評漢碑者,皆推崇此碑為最,幾乎眾口一辭。其中尤以書家王澍評之最詳,《虛舟題跋》云:「隸法以漢為極,每碑備出一奇,莫有同者,而此碑最為奇絕。瘦勁如鐵,變化若龍,一字一奇,不可端倪。」他還分析說:「此碑書有五節,體凡八變:碑文矜練以全力赴之,故力出字外,無美不備。銘文則矜意稍解;清超絕塵,幾欲筆不著紙。文後九人,韓敕大書姓氏,文如薤葉,獨為矜重。後八人比於銘文,無複矜意,而清圓超妙,動乎自然。碑陰與文後八人,風韻略似,而天機浮動,一正一偏,往往於無意之中觸處生妙。至兩側而筆益縱絕矣,左側逾時複作,別開一境,筆雖極縱而清圓超妙,複縱不逾矩。右側則興已垂竭,但存一段清氣於空明有無之間,雖不作意,而功益奇。增書人名,或以書法各各不同,為出兩手,細玩未然,乃兩時書,非兩人書,斜斜整整,轉見天倪。」王澍雖然說得有些玄虛,但分析此碑碑陽之碑文、銘辭及其後八人題名與出錢數、碑陰、碑左側和右側等五部分的書法有八種變化,後人分析其書法,也莫不循此縷述,故移錄於此。

  當時書寫者不設成心,臨機應變,而刊刻者亦能心領神會,力求纖毫不失,故字字仍如書丹原跡,風神皆現。碑陽前半部分的字雖工整矜持,仍筆筆有生機。銘文以下及碑陰、碑側字更是活潑自然,飄逸超妙,與甘谷出土東漢桓帝延熹元、二年(158-159)詔書簡十分相似。

  《禮器碑》集清超、遒勁、肅括於一身,超拔群碑,臨習此碑,非有積年之功難以盡善。

乙瑛碑(宗廟冠冕)

  《乙瑛碑》,全稱《漢魯相乙瑛清置孔廟百石卒史碑》,立於東漢桓帝永興二年(153年),現存於山東曲阜孔廟碑林。《乙瑛碑》是漢碑中秀潤聰慧一格的。其用筆方圓並蓄,蠶頭雁尾,行筆舒緩,波磔分明,無一筆苟且,自始至終,規矩方寸不亂,既得凝重之意,又不失俊逸高爽的情調,顯示出蒼浚和瀟灑之態。書法端莊秀麗,起筆藏鋒,收筆收鋒,長筆劃大多呈現一個弧度,波尾重按然後挑出,富有韻律美。字體工整,但筆劃的粗細、問架的疏密、字形的大小互相交織,在工整中透露出生動。結體方正呈扁,中宮舒朗,四平八穩,筆劃粗細對比,字形長短錯落,碑中「司、大、書、史」等相同字的細微變化,如不細察難見妙趣,是漢隸成熟時期方整平正一路的代表作。它的章法整齊一律到無以復加的地步,橫看成行縱看成列,鴻篇巨作,蔚為大觀,有一種威嚴與肅穆的氣撲面而來。

  清翁方綱評此碑:「骨肉勻適,情文流暢。」清人方朔跋此碑曰:「字之方正沈厚亦足以稱宗廟之美、百官之富。王箬林太史謂雄古,翁覃溪閣學謂骨肉勻適,情文流暢,漢隸之最可師法者,不虛也。」王澍曰:「乙瑛雄古,禮器變化,史晨嚴謹,皆為漢隸之極則。」所評堪稱平允。《乙瑛碑》那種不火不頹,剛柔相濟,氣勢調合恰到好處的姿態,也著實需要一番「修行」才有望達到。

張遷碑(斬截嚴正,雄厚樸茂)

  《張遷碑》全稱《漢故穀城長蕩陰令張遷君表頌》,刻於東漢中平三年(186),碑石原在山東東平縣,現存於山東泰安岱廟碑林。書法方整剛勁,於雄厚古茂中透出秀雅之氣,是漢代隸書中的優秀作品。此碑用筆以方筆為主,在諸漢碑中別具一格。碑陰字較完好,筆意雄健酣暢,較之碑陽字靈秀可愛。

  用筆以方折為主,但不生硬板滯,變化豐富,如「善」、「年」等字中帶波磔的長橫,起筆和收筆都用剛勁的方筆,而姿態各異;「張」、「雄」等字中有好幾筆短橫,但長短、粗細、俯仰、方圓配合得自然、生動,沒有千篇一律的感覺。字形大多方整,又有扁方、長方的字形穿插其中,對比鮮明,相映成趣。結體上斜正、寬窄、疏密結合,突破了上下均勻的結字規範,古拙質樸而天真。在這種富有特色的書法中,我們也能體會到漢代文化樸實、強勁、厚重的特點。

  結體奇峭多姿,用筆淩厲果斷,《張遷碑》其筆劃斬截、乾脆俐落、頓挫分明、舒張得勢。既內斂又外拓的風神使其骨氣完備,筋力豐足,同時又樸拙茂美,可謂集眾美之長。碑文顯出胸有成竹的穩定,有時卻又突發意料之外的變化,表現了書寫者獨具心裁的藝術構思與嫺熟精湛的技巧。觀者似乎窺見他含蓄深沉的品格,又兼有充分自信的輕鬆之態。

  此碑為傳世漢碑中風格雄強的典型作品,歷來評價較高,清楊守敬《平碑記》說它在用筆方面 「已開魏晉風氣,此源始于《西狹頌》,流為黃初三碑(《上尊號》、《受禪》、《孔羡》)之折刀頭,再變為北魏真書《始平公》等碑。」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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