悠然芝南山

第七章 情深潭水



淀山湖之別

八年抗戰真是艱苦，愛國青年們也踴躍的從軍去。當然，在申報工作的德嘉與雲軒，自然也分派到戰地當戰地記者，而德潁和靖蘅也從軍去了!德恆由於年紀尚小，所以待在上海，而這些生命共同體又即將分開八年，戰爭的殘酷，是凡人無法抵抗的，也是命運的無奈呀!

威震對於袖貞仍然念念不忘，雖然現在的他較喜歡韓蕖，可是他仍然擔心袖貞。當他派人回南京找尋時，只在舊宅廢墟裡找到一本袖貞的日記，內容敘述她自己與袁柏清的戀情與姦情，還有德恆的事，原本擔心德恆流的不是溫家的血，但經過查探，才得知她的情夫可以說是一個太監，那裡早就有問題。縱使威震多少還有一點思念之情，得知這些消息，他不禁為之光火!而瞿袖貞是死是活，他也不想管了。而袖貞的子女，知道這些事，雖然有些傷心，但從小母親的責任幾乎都是韓蕖媽媽一肩扛起的，他們也不再那麼感傷。可見瞿袖貞做人多麼失敗!連死後，竟是「遺臭萬年」，她的死算是日軍做的唯一善事吧!

總是要分手的。一大早，溫家人全到淀山湖遊玩，也算是為德嘉、德潁和雲軒、靖蘅餞行。淀山湖雖然比不上莫愁湖，但美好的山光水色卻使他們多少有點安慰。一家人便在湖畔下用餐。

分手前，都要有些心語傳遞。威震對於兒女的未來是抱持著開放、達觀的態度，不會過於嚴苛，而德潁、德嘉、寧馨、茹馨的對象瑜娟、曼簾、雲軒、靖蘅也讓他讚許。戀人要離別了，甜言蜜語說不盡。其他人也是如此，但是到最後，寧馨和瑜娟願意陪著父親，所以繼續留在上海，而茹馨和曼簾則是決定到戰地當戰地護士，溫家人分分合合，因為戰爭又要離別了。

德潁說：「明日就要分別了，你要多珍重啊!好好陪著父親，我會為你好好保重我自己。」聽到這句話，瑜娟不禁泛紅了眼眶，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；德嘉和曼簾則是在樹蔭下享受最後的溫存，享受最快樂的時光，想著明日要離別，還是不禁淚滿襟；寧馨也哭了，雲軒緊緊的摟著她，安慰她；靖蘅則將他所有的甜言蜜語，毫不保留地獻給茹馨。四對戀人在淀山湖畔許下諾言，「抗戰後一定要回來」，在淀山湖的見證之下，四對戀人情深潭水，誓要相逢。

翌日，火車的白煙冉冉升起，載著家人與愛人的祝福，德潁、德嘉、雲軒和靖蘅，坐上了火車往華北去，手幾乎是要揮斷，寧馨捨不得雲軒，差點也上了火車。稍後，茹馨和曼簾則坐上紅十字會的車，開始做戰地護士的生涯。在車站裡，溫家人各奔東西。

溫家頓時少了許多人，威震覺得非常不習慣，在這樣的情況之下，她又想起蕙馨，他實在不願再失去任何一個子女，趕緊抱緊寧馨與德恆，韓蕖在一旁默默的留下慈祥的眼淚。在這樣的氣氛下，這天的晚餐更是落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