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燮〈竹〉、蘇軾〈文與可畫篔簹谷偃竹記〉讀後心得
授課教師:耿湘沅 系級:中文一甲 學號:94101079 姓名:王奕晟
  
  在這兩篇文章中,鄭燮〈竹〉主張的是「胸無成竹」,蘇軾〈文與可畫篔簹谷偃竹記〉是主張「胸有成竹」(同時也是這個成語的典故由來),看似迥然不同,但是卻有雷同之處,頗值得玩味的。  在鄭燮的〈竹〉中,是他晨起看竹的領悟。原來筆下之竹並非胸中之竹,而胸中之竹又非眼中之竹,從入眼的那一剎那,至於實際作畫,其間經過無數的變化,並綜合了作畫當時的情思等等,意多於筆,趣多於法,所以「磨墨展紙,落筆倏竹變相」,畫上之竹,自然再也不會是胸中之竹了。
  而蘇軾〈文與可畫篔簹谷偃竹記〉,是為悼念他的堂表哥文同而作。它記述了文同的畫竹理論,追憶了文同的人品以及他們之間的詩書贈答與戲笑之言,抒寫了昔日的親密情誼和睹物思人的悲痛。至情至性,動人心弦。這篇六百多字的《記》中,有文,有賦,有詩歌,有書信,行文不拘一格,一任自然;有見解精闢的畫理文論,有風趣機辯的詞鋒,有娓娓而談的敘事,也有發自肺腑的抒情,隨意揮灑,左右逢源,像天上的行雲舒卷自如,像江河的流水波瀾起伏。
  文與可「胸有成竹」的理念,其實正與鄭板橋所謂「意在筆先」的意思不謀而合,但是板橋為何要強調落筆之際,胸中之竹又往往倏作變相,似乎非胸中之竹呢?其實,板橋似乎是為了要多作分別,不過這樣會不會太死看其義呢?這也未必,板橋大概是要人不必拘泥於「胸中之竹」,不要侷限於胸有已經有的成規,雖然「胸有成竹」了,但是下筆時儘可能隨緣變化,所謂「趣在法外者,化機也。」在語後特別說這麼一句:「獨畫云乎哉?」此中大有深意。板橋身逢異族統治的時代,眼見多少仁人志士為了堅守自己胸中之志節,而遭遇重重的苦難,甚至以身殉明志,這在板橋眼裡,根本無益於大局!他以為胸中自可秉持節操,但是要因應世局,懂得權衡、權變,要懂得隨機應變。畫者不必斤斤計較於「胸中竹節」,士子不必斤斤計較於「胸中志節」,一切都順應外物、臨機緣而動即可。板橋的心志在明朝,但是改朝換代後,也忍著亡國之痛,改志為「字養生民」了。
  板橋嘗云:「文與可畫竹,胸有成竹;鄭板橋畫竹,濃淡、疏密、短長、肥瘦隨手寫去,自爾成局,其神理具足也。」這句話強調「無成竹」即不為成竹所限,似與「胸有成竹」不同,但是追求「神理具足」卻是一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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