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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早,又傳來悠遠的嗩吶聲,方府的車隊。
上上禮拜五,對面家的阿吉拾金了。
想當年,我才國二。
寒假,對面才六十一歲阿吉,除夕夜晚上歡樂的放煙火,
但是才沒幾十分鐘,他已經中風,緊急送往醫院。
當下的我,不禁十分訝然。
一百天過去了,阿吉也回天乏術,阿彌陀佛。
出殯的那天,阿吉嫂撫棺痛哭的情景,依稀歷歷在目,而當時那一個多月的喪事音響,
我的阿公一直很嗤之以鼻:到底也是給師公賺,做那些有啥路用。
今天的嗩吶聲,又使我在聽聞的當下,
不禁愴然。
我的記憶,又回到今年四月廿三日阿公的告別式,
莊嚴的佛樂,早已讓我的心情澎湃激盪不已。
家祭前移棺離家的那刻,我真的一直不願意相信我的眼睛。
家祭的當下,孫輩很早就拜了,
沒有什麼心理準備,當時立刻跪下,稽首叩頭,
我頭上的紅巾,仍有著水柳腳路上的塵沙。
公祭結束,圍棺割草,
之後拿著黑傘,遮著捧著阿公靈位的大堂哥,
當下旁邊的樂隊正在奏著感恩的心吧~
而引領出殯的北管樂,那悠遠的嗩吶聲,
一聲聲引領著我們送阿公最後一程。
和廟會的嗩吶聲不同,
這悠遠的嗩吶聲是永隔陰陽兩界的哨音,
是我家和陰間的千里之遙。
永遠記得移靈步出奠禮堂的那一刻,
多少前塵往事、歡欣回憶,
伴隨著北管樂與感恩的心,
一一劃過我的眼前,倏忽即逝。
上個星期一看的《無米樂》紀錄片,
片中兩老的歡愉情景,一直讓我想起我家的二老,
一直讓我回憶起過去二十年的點點滴滴。
現在,我只想永遠牽著我阿嬤的手,
永遠靠近我阿嬤的頭,永遠抱著我的阿嬤,
我不想再聽到那劃破陰陽的嗩吶聲,
帶走我最珍愛的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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